乡村轻喜剧(2025-84)心结
更新时间:2025-04-22 05:00 浏览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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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纯属虚构,请勿过度解读。
人物皆为化名,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在家中办酒席,备菜是有讲究的。主家预估宾客数量,按每桌十人,定下多少桌。然后再额外多备三桌的菜,留做备用,防止冒桌。微凉参加过一次酒席,主家为了省钱,没留备菜,结果人来多了,没地方坐。后来的人被安排穿插到已经满员的桌上,人挨人,人挤人,闹得脸红脖子粗的。直到现在,一提到办酒席定桌,还有人拿那家当反面教材。
等到宾客离席,桌面上的菜都被打包干净了,备用菜是用一个个小盆装着的。这些菜主家留着晚上用,关系比较好的亲朋晚上还可以在这吃一顿。
服务员开始撤桌椅板凳,用过的锅碗瓢盆简单抹干净残渣全都装箱,回去统一清洗。临走前还把院子打扫一遍,几乎看不出这里几小时前曾大摆宴席。
婆婆感叹道:“还是这样好啊,当年俺家办事,收拾东西就把我累完了!”
老姑:三嫂,再办事,你就豁出去多花点钱,自己少受累啊!
婆婆:再办事......就得小宝考大学了。
老姑想了想说:“小宝考大学也是大侄办事啊,不能是你们办了。”
老叔今天有活,他是傍晚来的。看到公公婆婆皮笑肉不笑的,屋里屋外看了一圈,问道:“三哥,侄女和对象没来呀?”
公公:他们中午来的,下午回去了。
老叔一脸失望:“这不完犊子了,谁陪我喝酒?大侄啊,你跟老叔喝点儿!”
老公摇摇头说:“我开车来的。”
老叔:没事啊,大晚上的,没有人抓呀!
微凉:酒后不开车,是为了安全,又不是为了警察抓不抓。
二姑推了老叔一下:“你别在这教坏道了,开车不能喝酒。”
老叔翻了个白眼:“二姐,你就能扫兴,那我和谁喝呀?”
二姑:你明天还得上班,就别喝酒了,全上饮料。
老姑父:饮料管够。
老叔:别别别呀,上啥饮料啊!我跟我三哥喝点儿。
公公:行,反正我就半瓶的量。
老叔撇撇嘴:“那拉倒吧,我自己喝。”
二姑:你就别喝了,喝完了还得找人往回送,这回你也不能搁这赖着住了,家里人多了。
老叔:我就少喝点儿。
二姑:就给他拿两瓶啤酒,多了别让他喝,明天还得上班,喝得二乎乎的干啥呀!谁能送你!
老叔:我坐我大侄儿车。
老公:我车正好满员了。
老姑父:我送,你喝点吧!
二姑:就有人送你,也别喝多了。你打扮得再年轻,岁数不饶人,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自己住,半夜狗屁了,都没有人知道,等有人知道都臭气熏天了。
老叔不高兴了:“两瓶啤酒好干啥呀?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二姑:你牙缝这么大,我给你紧紧。
老姑:二姐叫你少喝点是为你好。
老叔眼珠一翻说道:“我看就是你舍不地拿酒。”
饭桌上,老叔几杯酒下肚就开始侃侃而谈了,东拉西扯就提到了海哥和大姑姐。
老叔:小张这个人,行,就是酒量不咋地!
二姑:人家是正经过日子人,像你啊,酒蒙子一个。
老叔顺着自己的话头继续说:“我侄女有福啊,东拉西扯的,最后还找了这么个爷们,上哪说理去。”
老公不爱听了:“老叔,我姐过得好点,听你这意思,有点不平衡啊!”
老叔舌头都大了:“我....不平衡啥呀!我又不是女的。老话说得没错啊,好汉娶癞妻呀!”
微凉:老叔,换个话题吧,得亏你三嫂没注意你,要不然都得把你掀到地上去。
老叔一脸认真地说:“侄媳妇,你别不服气,老话都是有道理的,好汉娶癞妻,癞汉娶花枝!你看看你,有文化,性格脾气都好,结果找我大侄了......”
微凉一听,哇,这是友军啊!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老叔说话在理。”
老公不愿意了,没好气地说:“老叔,我和我姐咋得罪你了?”
老叔比比划划地说:“大侄,你是我亲侄,老叔错了,错了错了。”
老公:你错哪了?
老叔:...就爱瞎说大实话。
老公:你!!!
二姑:老小,你悄悄喝酒得了,别一喝半宿,大家伙都累一天了,得早点休息。
让二姑刺愣一顿,老叔开始闷头喝酒。
二姑见老姑脸上有点爆皮,就给她看自己买的润肤霜。老姑笑道:“我没有工夫研究这个,早上抹一把脸就去干活了。”
二姑还没等说话,老叔又打开了话匣子:“三姐啊,女人得保养,脸霜,眼霜,面膜,多了去了,得一层一层抹。像你这样一划拉哪行啊,老得太快了。咱俩差得也不大,打眼一看,你跟我妈似的!”
老姑:啥你都能插上话,像你懂似的。
老叔酒杯一放,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咱不用往远了说,就说我侄女婿他那个亲家母,上次我见着一回,哎迈呀,那个年轻啊!那身段,那模样,那小声调儿,要多优雅有多浪漫。我侄女没有她大,叫人家一比,就是个大胖老太太。人家城里人知道保养,脸上一看就没少擦。”
老公给老叔递过去一张纸巾说道:“老叔,擦擦嘴。”
老叔用纸擦了一下,又端详一下纸巾问道:“啥也没有啊,擦啥呀?”
老公:接着点哈喇子,别掉到菜里,大家伙没法吃了。
老叔笑道:“净瞎闹,哪有哈喇子?你当老叔中风了,脑血栓了,半身不遂了?”
老公:不是非得中风才能淌哈喇子,眼馋也能。看你提我姐夫的亲家母....要是站着,哈喇子直接能掉脚背上。
老叔: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老公:俩孩子已经黄了,现在她也不是什么亲家母啦!人家都去大连了,别合计了啊!再优雅再浪漫和你也没关系。
老叔大惊:“咋黄了呢?我说最近从侄女婿店外经过好几回,都没看着她。多好的人呐,干啥黄了?”
老公:黄了就是黄了呗!她再好,那小海也不跟她处对象,不是跟她闺女处对象吗?俩小的合不来,关丈母娘什么事儿?已经散伙了,再没有关系了,人家已经去大连了,你就别惦记了。
老叔脸一红:“看你这话说的,谁惦记了?那不是自己家亲戚吗?”
二姑:都说了不是啦!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老叔一边喝酒一边嘀咕:“可惜了了。”
二姑:老小啊,你那个对象处的怎么样啦?不都快成了吗?
老叔叹了口气:”别提了,这事儿啊,三哥也有责任。”
专心干饭的公公一听被点名了,从饭碗里抬起头问道:“关我啥事啊?你这对象我都没见着啊!”
老叔:他要看家,你们都不让去看,人家说咱也没啥诚意,现在也不怎么跟我联系了。
二姑:你可真有意思,你是找老伴,要看家那她肯定得看你的房子呀!她能看到三哥家去吗?或者说咱爹妈还健在,去看看爹妈家,上三哥家看啥呀?你是搁三哥家住啊?
老叔:长兄为父....
二姑:你悄悄得了!还说长兄为父,你给你父买过一件衣服吗?还是买过一瓶酒?用着的时候就是父,用不着的时候狗屁不是。
公公:哎呀,你别跟他说了,他喝多了。
二姑:喝点猫尿就不知北了,话拿起来就说,也不管膈不膈应人。
老叔醉眼迷离地说:“二姐呀,这得亏不是在你家,这要是在你家.....”
二姑立刻打断道:“这要是在我家,你都捞不着进屋!”
老叔不吭声了,闷头喝了一会儿酒,又开口了:“三姐啊,这孩子满月酒都办了,婚礼还没办呐?你们可不能那样哈,看人家小梅好说话,孩子生完了,其他的装聋作哑,悄咪咪就得了。”
老姑:是小梅自己说婚礼不办了,俺们不差事,该给的彩礼和三金,都给。
老叔:真的呀?
老姑:当然是真的了,在钱的方面我差过谁?
老叔叹了口气:“有你这样的亲家好啊!不像我,俺家那个倒霉闺女胳膊肘就往外拐。”
说完老叔自顾自喝起了闷酒。
彩礼的事一直是老叔心里的结。
老叔离婚的时候女儿还很小,女方不要孩子,他就把女儿扔给老太太照顾。后来他又找了一个带小孩的女人,俩人一直没登记,在一起过了十几年。扔给老太太的亲生女儿他既不给钱,也不给粮,更不过问。老叔是有手艺的,挣的钱全都交给后找的女人,对继女视如己出。
亲生女儿准备结婚的时候,老叔开始展现父爱,第一件事就是要彩礼,否则就不给户口本,让女儿登不了记。女儿假装顺从,带着对象去老叔家,买了好酒,老叔喝得大醉,女儿悄悄拿走了户口本。
老叔大怒,扬言要大闹婚礼现场。女儿嫁在附近村,都是在家里办酒席,如果被大闹,男方家将颜面无存。老叔说得好听,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女儿能有个保障,钱他一分不动给女儿存着。男方没有办法,只能同意给彩礼。他们带着老叔和女儿去银行,以女儿的名字办了卡,存进去几万块钱,卡和密码都由老叔保管。
婚礼那天,老叔带着后找的女人,小孩,女人的妈,女人的侄子一起来参加婚礼。按习俗,大舅哥给钉门帘,也就是新娘的哥哥,然后男方给红包。一听有红包,女人立刻把侄子给推过来了,主打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忙头不知道这中间的人物关系,正准备让他钉,微凉立刻对忙头说:“你问一下新郎!”
忙头招呼新郎过来,问钉门帘的事,新郎一把拽过微凉的老公说道:“就这一个正经八百的大舅哥!”
新郎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新娘跟微凉的老公是亲堂兄妹。老叔出去单过了,公公婆婆接棒住进来。虽然婆婆跟老太太闹过很多矛盾,毕竟也是在同一屋檐下过了这么多年。老叔用结婚的事逼女儿要彩礼,扬言不让她从自己家出门子。老叔的女儿从小缺少关爱,性格不讨喜,婆婆很讨厌她。可看着她被老叔为难,婆婆当即放话,如果老叔不让女儿从他家里出门子,那么婆婆就允许她以女儿的身份从自己家里出门子。因此新郎对公公婆婆很感激。
女人的侄子没捞着钉门帘,没得到红包,女人的妈非常生气,狠狠地瞪着微凉。微凉举着红包,摇头晃脑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婚礼圆满结束,宾客们吃好喝好,相继散去。老叔还在桌上喝的昏天黑地,丝毫没注意到女儿和女婿不见了。原来酒席一散,小两口直奔镇上的银行,用女方的身份证办理了挂失,把卡里的钱都取走了。
当天老叔喝地酩酊大醉,勉强回到家,一直到第二天才彻底醒酒。醒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彩礼钱取出来,交给后找的女人保管。到了银行,卡不好使了,一问才知道这张卡已经被挂失了。
老叔给女儿女婿打电话,人家都不接。他气急败坏地找上门去,现在的亲家可不是头一天把他当成座上宾的亲家了,女儿女婿更是一个正眼都不给他。老叔想骂,没人接茬。老叔想闹,没有围观群众。最终只能吃了哑巴亏,这件事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本来女儿因为他的生而不养就对他很有怨气,经历了结婚这件事就更不待见他了。老叔越来越爱喝酒,干活的时间变少了,收入就变少了。后找的女人开始频繁跟他吵架,最终有一天带着孩子消失了,并带走了俩人十几年的存款。
老叔走投无路,又开始去找女儿,让她给拿养老费。那时候老叔才五十岁。女儿只有一句话:“你去法院告我吧。”
二姑和老姑知道这件事之后,打电话劈头盖脸地给老叔一顿骂,老叔才打消了告女儿的念头,又出去工作了。
这些年,只要是提到结婚相关的事情,老叔就会想起被人空手套白狼的屈辱。这次说到给小梅彩礼的事,老叔又郁闷了。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还拿出手机要给女儿打电话,换作以前,二姑肯定会上来把手机夺走,不让他打扰女儿,这次却没有,只是微笑地看着。果然,听筒里传出悦耳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好大儿陪着小梅在家住了几天,他得回厂上班了。老姑父开车把小梅和孩子送到娘家,小梅知道老姑的好意,让她有时间和奶奶多相处。小梅的父母觉得过意不去,老姑说:“我们两口子都在外面干活,顾不上小梅,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俺们不放心。”
小梅妈妈说:“你们岁数也大了,别那么累。”
老姑父笑道:“我得给我大孙子挣一套房子。”
小梅:爸,你们手里的钱够买房子了,你俩别太辛苦了,也到了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了。
老姑父:在大连买房是够了,可我大孙要是考到北京,上海呢?钱可差远了。
小梅:我就是担心你们身体吃不消。
老姑笑道:“干了一辈子活,冷不丁闲下来就好得病了。放心吧,俺们也不傻,真干不动了,不会硬撑的。”
好大儿准备走的时候,抱着儿子哭地梨花带雨,一个劲儿叮嘱小梅要看好孩子,别让他掉到地上,不要磕了碰了。小梅哭笑不得:“孩子还不会翻身呢!”
好大儿大惊:“不会翻身啊?用不用上医院看看?”
老姑踢了他一脚说道:“瞎说啥呀,三翻六坐八爬,这才一个多月!”
屋里一阵哄笑,好大儿尴尬地直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