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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于人世悲喜剧中沉潜与观照

更新时间:2025-12-31 17:29  浏览量:1

碎碎

梁鸿最新出版的人文讲演集《我不想缺席人世间的任何一场悲喜剧》,书名表明的正是梁鸿的生活姿态,始终在场的姿态。书的文字保留现场说话的风格和原貌,就像是和读者的聊天谈心:不仅谈论文学与人生,也谈论中国社会与我们当下的时代;她向读者和盘托出自己如何从一名中师生读到文学博士,从高校教授到重返故土乡亲,与大地、田野密切共生的创作秘密与成长心路;梁鸿直视我们身处时代的种种疑难与无名者的悲喜,讲述丰富斑驳、真实切肤的中国故事与中国经验,带动我们每一个人,与整个社会内部的逻辑与肌理产生更加紧密、命运与共的联系。作家丰富的内心世界,滚烫的人文识见,她历经的生活现场与文学现场,都在书中真实呈现。

在当代作家的群像里,梁鸿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存在:文学博士、名校教授,具有丰厚的学术准备与学养积淀,却一次次地重返乡村,以非虚构作品声震海内外,梁庄成了了解和理解中国与时代的一个窗口。生动,鲜活,万象纷呈。在她之前鲜有学者和作家投身于这样的写作。然后她又从非虚构华丽转身,出版小说集《神圣家族》和长篇小说《梁光正的光》《四象》等。时隔五年,她又为我们带来非虚构作品《要有光》以及这部人文讲演集。梁鸿的写作与蜕变,为中国当代文坛烙下了独属于她的不可替代的印记。

这个长句子的书名——我不想缺席人世间的任何一场悲喜剧,道出了梁鸿的心声,也是她的写作姿态。想要全面了解作家、学者梁鸿的成长史与心灵史,倾听作家内在生命的拔节的声音,这本书就是一把最好的钥匙。

一直记得与梁鸿有关的一个小细节:2012年6月银川书博会上的一场活动过后,和梁鸿到当地著名的水洞沟参观,在每一个惹人驻足的景点,身边都是相机的一片咔嚓咔嚓声,只有梁鸿不为所动地沉静地看着,向前走着。我问她,你的相机呢,你不拍照吗?她说,我没带相机。我故意不带相机的,就是想好好感受。

当时就被她的样子震住。后来我发了一条微博,记录和她的对话。梁鸿在微博回复说:相机作为影像的符号确实割裂了心灵感受的完整性。试着做一次没有相机的旅行,真的轻盈、自在,真的看到了山川万物。

梁鸿的这几句话一直印在我心底。守护好心灵感受的完整,真正地看见山川万物,看见人,这正是她的写作实践。正如她在书中所言:“在巨型话语中看到日常人生的众生相,在喧嚣中寻找沉默的、安静的那一部分,并且,试图发掘它们之间如何互为生长,这是作家非常重要的任务。”

看这本书,感觉有几个理解梁鸿的关键词。

第一个关键词:内部

梁鸿好像很爱用这个词,她在书里多次说到:生活内部。时代的内部。社会的内部。人的精神的内部。文本内部。

生活内部

的肌理是非常复杂的,不是表面呈现得那样简单。

我希望能够把

人物内部

的精神形态敞开,这种内部的精神的丰富性、荒谬性,包括那种复杂性,我觉得就是一种人本身的复杂性。

内部,一个本来是具象的、物质的词,却被梁鸿用得抽象,意蕴生动,有种精神性的折光,很是迷人。

对自己所关注、思考和书写的对象,如何从外而内,抵达内部?看梁鸿的书写和思考,你会发现,这不仅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能力。是一个作家的心力,耐力,情感力,体察力,聆听力,共情力与同理心的最高综合。或者说,是一个作家对他人,对人类,对我们身处的社会与时代的爱的能力和理解力。

在这样的生活浸泡与书写中,梁鸿扩展了自己的生命,成为与中国大地,普通民众,与以梁庄为代表的故土家园血肉相连、命运与共的作家。“我将永远站在大地的尽头,卑微而又热忱地倾听来自故乡的、大地深处的喃喃低语”。她因此成就了梁庄,梁庄也成就了她。

内部,也是理解梁鸿写作姿态与作品样态的关键词。她为什么能走进那么多人的人生,走入那么多人的情感?她做的大量采访、记录,或许是最“笨”的方式,也是最踏实和有效的方式:“我到很多城市去采访我们梁庄人,我每到一个地方至少要住一星期到十天,要尽可能跟他们在一起住,早晚都在一起。我到青岛跟我堂婶睡一张床,才发现她夜晚睡不着觉。”她的采访绝不浮在面儿上,而是沉下身子,沉下心,与他们同吃同住去感受,去倾听,去体察他们身处的全部世界,甚至看见他们自己都会忽略和不在意的东西。她和他们彼此唤醒,激发,深深触动,那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深层连接。

梁鸿走访梁庄的外出打工者

第二个关键词:重返

梁鸿一次次从她安静安然的书斋生活“重返现实”,起因于自己巨大的精神困顿:发现自己的论文、学术研究跟个人的精神之间关系不太密切,跟我们背后广阔的生活好像更没有关联,不知怎么安置自己。当她回到自己村庄的路口,看到亲人的生活,看到了土地、山川、河流和自己的关系,在书写梁庄的过程中进入这个社会的肌理里面去,寻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性。

每一次的重返,都是一个新的自己,以新的视角获得新的认识。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个河流,人也不会两次踏进同一个故乡。正如略萨所说:我只有生活在巴黎的时候,我对秘鲁才有更深的认识。故乡之于梁鸿也是这样,她离开、重返、再离开,获得新的更加丰赡的维度看到故乡:“很多活着的人都在我的脑海里面跳跃,我觉得我能够通过他们的跳跃找到一种思考的方式,找到某种实在的生活。它构成了我的精神的方向,我觉得从此以后我虽然仍然会空虚,但是我是有所指的,我希望在我的所有人物之上建构一种新的精神状态。”

这样的重返,于身处京城高校的梁鸿来说,无异于自我激活,也是新生。她找到了“真正的生活”。她的情绪、思想与情感,都有了着落,而不再是虚漂悬空。她发现了新世界,也在其中创造了一个新世界。

这个重返是双向的,也是持续的。始终处于动态的过程之中。从学院到故土的重返,从故土又再次到学院和文学的重返。生活现场与文学现场互相重返。每一次重返,她都大于过去的自己。

梁鸿与乡亲们聊天

第三个关键词:柔软

身为学者的梁鸿,是理性的,因为惯于思考而沉着和庄重。但她感性的一面也经常汹涌。她容易感动,容易流泪。始终还有柔软地感受世界,感知他人苦痛和光亮的能力。这是身为作家最重要的品质,也是写作的最高意义。正如她在书中写道的:他们不知道我那么爱他们,不知道我在听他们的快乐时有多快乐,听到他们的悲伤时有多悲伤。这是我的秘密,也是我的荣幸。

因为柔软,她才能感同身受现代化轰隆作响的车轮背后,乡村弱势群体所承担的社会结构性的艰难;因为柔软,她才能走进五奶奶的眼泪,看见堂婶子的夜夜难眠,小黑女儿的进退维谷。这种柔软,或许对于解决铁板一块的社会问题无济于事,但这正是身为作家,作为一个人,内心丰沛地感受和体察世界的出发点,是一个作家最有温度的表现。她因此发出的质疑震聋发聩:如果我们不把人最基本的情感纳入到社会的发展逻辑中,那么,这个发展是不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少一点坚硬,多一点柔软和疼痛。有疼痛才有尊重,有尊重才有敬畏。有敬畏,才有可能以善感而平等的心去面对他人和这个时代。……我希望大家能够变得柔软,以一颗低到尘埃里的心去体会他人和世界。

梁鸿说,现实是无穷无尽的。你能看到什么样的现实,跟你的心灵、跟你的眼睛息息相关。她让我看到,一个心灵富有质量的人,他的写作才富有质量。他才可能与更广大的人群血脉相连,成为真正的命运共同体。因为梁鸿始终保持女性心性的柔软,才让我们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被遮蔽的那一切,为中国当代文学增添新的疆域、新的维度和新的质地。

梁鸿也因此才有可能,沉潜和观照人世间的任何一场悲喜剧。

梁鸿与梁庄的孩子们一起做游戏

注:本文发表于2025年12月17日《中华读书报》,发表时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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