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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喜剧的方式看,一切都可以被原谅、被共情”

更新时间:2025-11-26 21:01  浏览量:2

《喜人奇妙夜2》让素描喜剧在中国受到关注。(节目组供图)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在2021年播出后,豆瓣评分每上涨0.1,李楠楠的焦虑值就往上升一点,她明显感觉到,关注节目的人越来越多了。通常情况下,节目录制会比播出时间早两个月左右,而一般在录制的最后两个月,选手们的体力和精力会达到极限,之前储备的点子也几乎耗尽。每到这个时候,李楠楠总是担心,节目后半程的内容难以满足观众的期待。

这样的焦虑几乎伴随着每一年节目的播出。李楠楠是《喜人奇妙夜2》的总制片人,从“喜人”系列之初就一直参与节目制作。直到2025年,她发现自己变得平静多了,四年下来,节目组对于各项流程的推进深谙于心,她也更关注每个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个系列播出四季以来,让素描喜剧(sketch)在中国变得普及,同时培养了一批喜剧演员,正活跃在各大影视综艺节目中。今年的节目邀请了历届冠军和以往备受欢迎的演员回来参加,不过,召集这些喜人小队并不容易,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那段时期,“四士同堂”的王建华和松天硕正在进行话剧排练,刘同导演的电影在筹备,刘旸还在脱口秀节目比赛。但收到节目邀请后,大家都跃跃欲试。

“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个舞台是适合他们的。他们可以自己把控自己的内容,大家合力在这个密度很大的时间里创作出好的作品,这也是他们愿意回来的最基础的原因。”李楠楠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随着节目播出,观众对不同作品的审美偏好引发了分歧和讨论。《技能五子棋》因独特的“抽象”风格出圈,但接受度两极分化;观众对于“内部梗”、追求反转、煽情“大底”等重复的创作模式也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审美疲劳。

在李楠楠看来,喜剧越来越难做是一个现实问题,节目组也总将每一季节目都当成是最后一季去制作。她说,尽管喜剧难做,但演员和创作者们依然拥有很多创作热情,还是想要带给观众新鲜的东西,而这一点,“将会带着我们走更远”。

“观众不愿意被代表”

南方周末:今年做《喜人奇妙夜2》的感受如何?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楠楠:从《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开始,这档喜剧节目对导演们来说是一个非常新的体验,我们以前做《奇葩说》《乐队的夏天》或其他综艺节目,选手的内容是不需要我们一起去创作的。但是在这个节目里,所有导演每天都跟他们在一起共创。今年的不同是,大家前几季要开始时都会忐忑或者是内心有一些挣扎,但这一季看到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变得平和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只要一步步往前做就好了。

演员方面,尤其是再回来的这一拨演员,这一季明显感觉到他们成长了。比如土豆,之前面对连续创作还有点挣扎、痛苦,今年再站到这个舞台上,他已经想清楚为什么愿意再次回到这里。他知道这四五个月里生活密度会特别大,经历的和感受到的都会很强烈,他期待这些。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创作这条路,那这些就是他应该承受的。张呈和雷淞然就更明显了,之前像两个小朋友,演一些他们觉得很好玩的,或者自己舒适区的角色,今年回来目标非常明确,他们就是想搞出来“好”的作品。

跟这些演员相处了四年,能看到演员的变化和成长,也会让我觉得和他们一起,像在一条河里的流水一样,一起在往前流,你不知道会流到哪里,但是那感觉挺奇妙的。

演员张呈和雷淞然。(节目组供图)

南方周末:今年节目中的熟面孔很多,新演员较少,会担心观众审美疲劳吗?这是否也意味着新人的挖掘越来越难?

李楠楠:我们倒没有特别担心这件事,观众在看这个节目的时候,基本上还是看作品有没有新意,跟人是老是新并没有什么关系。从作品的角度,我们都在期待着每一组人的变化,他们自己也在突破,这个是我们更关注的。

挖掘新人越来越难是肯定的。一开始遇到的出挑的人,要么就是他们有天赋,要么就是他们在这个领域里已经积累得很多了。一定是越往后越难,因为人就这么多。想来做喜剧的人现在可能多了一些,但是它的积累肯定是赶不上节目的曝光和呈现的速度的。如何让想要加入做喜剧的人生长得更好,始终会是一个我们要去面对的课题。

南方周末:在以往的喜剧综艺中,嘉宾这一角色似乎总会被赋予某种特殊的评判权力,这季节目中嘉宾整体偏年轻化,称呼也从“观众代表”转变为“观众不代表”,这一变化背后是否也跟导演组对这种评判权力的再思考相关?

李楠楠:我们这一季起初就想削弱“权威点评”的感觉。不是说以前的老师们主动去做这个点评,是因为如果我们请的都是这个行业里的前辈,一些大演员或者大导演,好像天生就有一边高一边低的感觉。这感觉不是谁主观想造成的,但因为人物背景就是这样,给观众的感觉也会这样发展。我们想消解掉这种感觉,让节目在一个更平等、更欢愉的气氛里进行。

至于邀请嘉宾的思路唯一一条准则是嘉宾确实是“这个节目的观众”。像胡先煦、张若昀,大老师他们平时就都是看节目的,他俩在这里自然就会从观众的视角出发,分享对演员、作品的喜欢感受,也就自然变成了观众的“嘴替”,“节目里节目外大家身份都是一样的,都是观众”,这样的氛围是我们想要的。

以前我们前面都是有桌子的,一方面是为了让大家好看一点,另一方面那个桌子上有一个屏幕,方便大家更近距离地看表演。但因为这个桌子的存在,它很像一个评委席,今年我们把这些会让大家觉得有距离的都取消了。

称呼从“观众代表”转变为“观众不代表”,是马东老师的灵机一动,我们都很喜欢。这跟我们整个策划思路是一致的:我们都不代表谁。观众不愿意被老师们代表,他们确实也代表不了大家。喜剧审美是非常私人的,各花入各眼,每一个作品都有觉得很好的人群。

“喜剧审美一直是很私人的事情”

南方周末:往季很多作品注重现实关照,像《互联网体检》等作品聚焦现实议题,《黑夜里的脆弱》等则是抓住观众情绪共鸣点,今年这类作品感觉上似乎变少了,为什么会这样?

李楠楠:这中间的变化并没有那么大。第一季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作品是生活流的现实题材,这一季基本上也是这个体量。在创作的时候,第一季因为没有前人,想到什么做出来就可以,但是到了现在,发现很多点前面三季已经做过了,那就要再去想新的,演员们也不希望跟前人有重复,这是创作上要面临的挑战。

另外,观众看了四年喜剧,对很多方法、形式都很熟悉了。但第一季给大家的印象一定是最深刻的,因为那个是从无到有的,所以我们会记得我们看过什么、当时笑成什么样。大家一直看,阈值一直在往下递减,跟以前一样的已经不够刺激到观众,必须要更新的,或者更不同的。创作者和受众之间总有这样的拉扯,这是无可避免的。

南方周末:《技能五子棋》成为今年节目的第一个出圈作品,你怎么理解它的出圈?这一作品被观众认为是“喜剧香菜”,引发两极争议,这是否说明观众对素描喜剧的审美进入到“圈层分化”的阶段?

李楠楠:细看的话,《技能五子棋》的节奏是天衣无缝的,很多喜剧的效果其实是表演节奏决定的,所以它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奇怪,但是好爽!另外一个可能是因为它的抽象和疯感,在现实里面,你没有办法疯成这样,但其实你有一颗想要发疯的心,这跟这个作品是契合的。

我觉得跟圈层没有关系,但现在一定是分众的世界。今年有很明显的感觉,就是各花入各眼。在喜剧这件事情上,大家有自己的审美,并且也了解了更多,知道素描喜剧是怎么做的,看得多了就会知道自己对什么样的东西更喜欢。像李诞和胡先煦更喜欢无厘头的作品,他们自己很清楚;马东老师可能更喜欢要么“狗坨子纯好笑”,要么更纯粹明亮一点的喜剧,这他也知道。但一开始大家可能没有这么清晰的“分别”,这是只有看过一定数量的作品之后才会诞生的。

“喜剧审美分众化”实际上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这鼓励了在做创作的同学们可以尝试任何东西,不必被困在“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方式”,创作的自由度更大了,是一种“解绑”。像张兴朝,也许去年他演《技能五子棋》,不理解的人可能更多。

《技能五子棋》是这季节目第一个出圈的作品,被认为开辟了一种新的荒诞喜剧风格。(节目组供图)

南方周末:在第一季节目刚播出的时候,是不是还没有这种明显分众的情况?

李楠楠:第一季播出的时候确实没有。因为当时sketch这个类型真的很新,每一个作品出现的时候观众都是:这个好有意思,那个也挺有意思——它们虽然不同,但是都很好玩,因为之前没有这么密集地见过。

南方周末:随着这种分众情况越来越明显,节目在剪辑时会不会很纠结?

李楠楠:今年第二赛段,我们没有快剪,把所有作品都放出了。实际上没有很纠结,我们心里面会有一个标准,如果那个作品真的没有办法过我们自己这一关,可能就会快剪了。这是在守护节目的质量和内容密度,一期节目的播出时长必须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而怎么让这个时间内容质量更好,是我们的工作。

南方周末:你说的这个标准是什么?

李楠楠:它不是一个“规定”出来的东西。它是经过台上的演出、现场观众的反馈和后期修正过之后(得出来的),即这个作品足不足够吸引观众?如果它基础是够的,那就ok;如果不行,那可能就不会剪进去。你做了你的选择,人家骂你,那就接受,下一次调整。

南方周末:据你观察,这几年观众对喜剧综艺的审美偏好发生了哪些变化?背后和哪些社会心理因素相关联?

李楠楠:变化就是更多元了。现在的评论上,有一些观众会说,“怎么又煽情了?”或者搞了一个反转的时候,说“怎么又搞了一个‘大底’?”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至于心理关联,这个不确定。喜剧审美一直是很私人的事情,每个人的情感经验和生命经历是不一样的。今年大家普遍在谈失业或者是女性话题,实际上可能是生活里面感受到的压力和需要释放的东西更多,大家对于喜剧这个门类的需求就更多了——不管是解压给到的能量,还是共鸣给到的抚慰。

真实的情感表达和煽情是有区别的

南方周末:喜剧的功能之争一直以来是大众讨论的焦点,有的观众认为喜剧应该承载社会议题,有的则认为提供纯粹的快乐即可,你怎么理解这些讨论?

李楠楠:肯定是有这样的论调的,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好笑,能让观众笑出来是最可贵的。至于大家到底是因为什么笑了,是被抚慰到、被暖到,还是被这个人滑稽的动作和使相逗笑了,都可以。至于这中间要有多深刻的表达,或者到底要有多疯都不重要,但有一点是肯定要有的,就是跟观众的情绪共鸣。

南方周末:你认为这个价值表达不是最本质的?

李楠楠:对,我们做任何一个内容,不管是以前的《奇葩说》《乐队的夏天》还是现在的喜剧,它带给大家的价值都不是我们先总结出来的,不是我们想要带给大家这个价值,然后努力传达这个价值,并没有。我们只是做最基础的事情,但其中的价值会被观众们识别到,每个人看到的可能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的生活经历和情感需求都不一样。我们希望这些作品都是好笑的,能够走进大家心里,能留下来的就最好。

南方周末:这一季节目中四士同堂的《救“舅”大状师》引发观众对于喜剧作品总要“上价值”、追求反转、有“大底”的讨论。纵观这几季节目,也有不少喜剧作品存在这样的情况,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李楠楠:每一个点子诞生的时候,它的成长方向一定程度上就有迹可循了,随之诞生出来的情感和表达也会自然流淌出来的。如果这个情感或价值不自然、硬上,那肯定是不OK的。真实的情感表达跟“煽情”和“上价值”还是有区别的,真情实感和真实的表达我们是不拒绝的。

《救“舅”大状师》引发观众对于喜剧作品是否要“上价值”、有“大底”的讨论。(节目组供图)

南方周末:今年节目中的“内部梗”很多,这是否意味着某种创作上的枯竭?部分观众也对“内部梗”的运用感到厌倦,你怎么看待这些讨论?

李楠楠:我们对于“内部梗”的判断是,如果你没看过节目,但这一句词放在这里也是成立的、有包袱的,那就OK。但如果有的东西突兀的话,我们可能就会改。我们对“内部梗”多与少的标准也是放在作品语境里去看的。

为什么大家创作的时候会用到内部梗?我觉得跟他们一直在这个环境里面是相关的。他们身边就是这些人,他们聊天的方式也是这样。为什么那个梗在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能够成为梗?是因为他们在共创过程中即兴出来,那就是他们语言表达的方式,那个方式、节奏和感觉就会存在。但节目做到第四年,这个问题确实需要注意,一旦一个节目的语境开始有“封闭”的感觉,就需要警惕,说明创作者们跳出的程度不够,我们现在也在有意地让大家调整创作习惯,尽量避免这个问题。

南方周末:回顾“喜人”系列走过的这四年,你觉得如今这档节目在引领新的喜剧审美这一点上是否与节目创办的初衷一致?

李楠楠:这个节目在创办之初并没有引领喜剧审美的设想。我们做这个节目的时候,唯一的想法是想让大家感受到快乐。如果觉得影响了喜剧的审美,是因为作品创作的出发点我们一直想追求跟当下大家的生活去链接,反映更现实的情绪共鸣。这是我们一直努力想要做到的事情,可能有时候能做到,有时候也做得不是特别好。

喜剧创作本身就要来源于生活,正剧讲的是英雄的故事,喜剧讲的就是普通人的故事。我们日常里每天遇到的人可能都有自己的缺陷、不完美的地方,包括我们自己,但是用喜剧的方式去看,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谅、被共情的——这些东西会安慰到每天在生活里的我们。只有这个理念是我们很想一直保持的。

南方周末:和脱口秀等其他喜剧形式一样,素描喜剧好像也越来越难做了。喜剧的难做似乎成了一个必然趋势,为什么会这样?

李楠楠:喜剧难做确实是一个日常,因为好不好笑是一件非常直接的事情,一个作品上了舞台,观众的反馈是非常直接的,笑了没笑一目了然。但是怎么去编织这些会让大家发笑的瞬间,是要想破头才能想到的。

它跟去写一个感人的正剧故事,不太一样。与正常的叙事和情感流淌在喜剧中不work。喜剧里一切都是要反着来,得有“反差”,这个“反差”的底层还得有共鸣。而且,“反差”这个概念提出来了,怎么在每一句台词里去编织那个所谓的意外、包袱,这些确实是反日常的一些逻辑的。

而作为综艺来讲,它的难点在于它跟创作是共生的,创作是这个节目里每天最主要的事情,这是其一。其二是所有节目都会有的难点,即节目做了两季以上,观众对你的要求,你能提供给大家的新鲜感,这些是要去突破的。喜剧本身就是创作叠创作,大家在创作作品,整个节目也有更大的内容要创作给观众。

南方周末记者 翁榕榕 南方周末实习生 刘孙啸正

责编 李慕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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