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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军 一方水土养一方戏剧人(图)

更新时间:2025-09-23 05:33  浏览量:1

转自:天津日报

大型津味话剧《闯江湖》是天津人民艺术剧院的重要作品之一。该剧由著名戏剧家吴祖光根据妻子新凤霞早年在天津卖艺的经历创作,自上世纪80年代首演后,曾在2019年复排,又于近期再次公演。

这部浸润着浓郁天津风味的作品,其导演却是个地道的外乡人。罗军生于陕西西安,求学于上海戏剧学院。2000年,初出茅庐的他拖着行李箱来到天津人艺报到,这一待就过了25年。从青涩的演员到独当一面的导演,他将天津人的精神气质在舞台上诠释得淋漓尽致。

一个西北汉子,何以吃透津味话剧的魂;一个科班出身的学院派,为何对这部融合了评剧身段与江湖气息的作品情有独钟?带着这些疑问,记者采访了罗军,听他讲述了自己与天津人艺、与津味话剧和《闯江湖》的故事。

天津人艺的老艺术家们

都有着浓浓的人情味儿

2000年,罗军即将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他一心想进剧组拍电影、电视剧,当“北漂”“沪漂”,去实现自己的演员梦。但父母的观念都非常传统,总觉得毕业了没个正式单位不行。实在拗不过,罗军只好硬着头皮找工作。他回忆:“当时大多数院团已完成招聘,幸好一个同学告诉我,天津人艺还在补招,这句话把我的人生轨迹引向了海河之畔。”

走进天津人艺的大院,罗军一问才知,招聘工作已经结束,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不甘心白跑一趟,找到当时的院长许瑞生。“许院长没有把我拒之门外,而是立即召集剧院艺术委员会成员,为我安排了一场临时面试。”如今回想起来,罗军仍然感慨万千。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富有戏剧性了——第二天,剧院通知罗军被录取了,不仅如此,他还将在话剧《夏天的记忆》中出演男一号——一名大学生!“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角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演员,我参加的那场面试,同时也是选角会!”就这样,罗军还没拿到毕业证,就直接留在了天津人艺。

天津人艺的老艺术家们,除了许瑞生老院长,还有赵大民、李起厚、路希等,都给了罗军很大的鼓励,让他感受到浓浓的人情味儿。

作为一个新人,第一部话剧就挑大梁,罗军感到“压力山大”,他回忆:“剧组里其他成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他们心甘情愿为我搭戏,我更不能拖后腿,一有空就背台词、打磨表演。”

罗军清楚地记得,一天上午,排练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位腰杆笔挺、气度非凡的老者走了进来。现场所有人都站起身,眼里充满崇敬之情。那是老艺术家李起厚,罗军也是久仰大名。老者目光炯炯地望向大家,朗声问道:“哪个是上戏新来的娃娃呀?”众人把罗军推上前。李起厚打量他几眼,点头说:“不错,中午别吃盒饭,跟我走!”罗军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老者要干什么,直到大家笑着跟他打趣:“行呀,军儿,李老要请你吃饭,厉害厉害!”

那天中午,李起厚点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也没讲太多的表演技巧、艺术感悟,只是跟罗军拉家常,问他的父母、家人,上学的经历。后来罗军才琢磨明白,原来李老是在用这种方式给他减压。

许瑞生老院长的夫人也是西安人,她常招呼罗军:“上我家吃面去,咱陕西人离不开面!”老前辈们虽然脾气秉性各不相同,但待人的真诚与热忱却如出一辙,让罗军很快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2008年,老导演赵大民找到罗军,邀请他出演话剧《茂陵封侯》的男主角苏武。“这时我已毕业八年,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更明白了男一号的分量,这个角色让我感到受宠若惊。”更让罗军动容的是,路希和李起厚两位老前辈也出演了这部话剧,能与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在舞台上合作,罗军感到无比荣幸。

排练、演出的那段日子,赵大民导演经常拉着罗军到自己家里做客,备好小菜和啤酒,一起聊这部话剧,聊舞台,聊表演,聊艺术,聊人生。

路希在《茂陵封侯》里演配角,他总说:“配角要给主角搭好台子。”那一年他整整80岁,排练时却从没因为年纪大而懈怠,走位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一个眼神、一次转身,都透着一辈子舞台生涯沉淀的功底。几年后,路希生病住院,罗军前去探望,老人紧紧抓着他的手说:“军儿,好好演戏……”这句嘱托,罗军至今铭记于心。

这些年,罗军时常告诫自己:你是天津人艺的演员,前辈递给你的那碗面、那个眼神、那句“好好演戏”,都是你艺术生命的根,无论走到哪儿,也不能忘了来路,也要守好初心。

津味话剧不单是说天津话

而是骨子里那种生存哲学

罗军第一次了解津味话剧,还是在上海戏剧学院上学的时候,天津人艺的《蛐蛐四爷》来上海演出,他和同学看完后都大呼过瘾。他回忆:“那场话剧看得我酣畅淋漓,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段精彩的《蛐蛐谱》贯口。当时懵懵懂懂的我就觉得,津味话剧市井却不俗气,热闹中透着人生况味,这种感觉太棒了。我愿意来天津人艺,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看了《蛐蛐四爷》,被这种独特的戏剧美学深深吸引。”

刚到天津时,罗军总被陕西人与天津人的差异逗笑:“陕西人‘生冷倔硬’,吵架都直来直去;天津人不一样,哪怕急得跳脚,嘴里也忘不了逗乐儿。”随着在天津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剧院跟着前辈们排演,听他们聊老天津卫的故事,看他们把街头巷尾的烟火气糅进台词里,罗军深刻体会到:津味不是简单的方言叠加,而是刻在骨子里的生存哲学。他说:“剧院的前辈们教过我,演天津人得先学他们的拧巴,看着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其实心里门儿清;虽然嘴上不情不愿,但办出来的事却透着仗义!”在他看来,天津人的幽默不只是抖包袱,更是刀架在脖子上还能调侃一句“这刀挺快”的豁达,无论是《闯江湖》里戏班人饿着肚子还互相打趣,还是《雷雨》里鲁贵的市侩中藏着的那种卑微,都透着“苦中作乐”的底色。

各个地方院团招人,都是天南海北的人往一块儿聚,就拿天津人艺来说,一多半演员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作为“新天津人”的罗军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保持住地方院团的本土特色?答案还是“传帮带”。他感慨说:“老前辈们掰开揉碎地教我怎么抓住天津人性格中的那股劲儿,慢慢地我也变成了一个‘天津人’,成了这薪火相传里的一部分。”

在罗军看来,北京人艺的话剧就像老北京的四合院,规矩里藏着厚重;上海的话剧带着海派的精致,细腻中别有巧思;而津味话剧的优势,则在于那种“既在其中又在其外”的视角。

他举例说:“就好比天津的茶馆,推开门就是热乎气,茶桌旁三教九流的故事里,藏着最鲜活的人间百态。它不追求极致的宏大,也不沉溺于精巧的雕琢,只凭着那份接地气的真诚,让观众在笑声里品出眼泪,在眼泪里咂摸出滋味——这大概就是津味话剧最独特的地方。”

愿意做闯江湖的人

传播津味话剧火种

从演员到导演,罗军看得很淡然,“不过是换个角度伺候戏。”他说,演员是话剧里的“肉”,导演是串起肉的“筋”,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让坐在剧场里的观众忘了自己是谁,只跟着角色哭、跟着角色笑——这才是戏剧的本分。

说起与《闯江湖》的缘分,罗军坦言,复排的念头在他心里盘桓了十年,每次拿起剧本,内心都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是吴祖光先生的剧本写得精彩,每个字都透着功力,导演排不好,会辱没了剧本;二是上世纪80年代在天津首演时,前辈艺术家们表演得精彩,他们往那儿一站,就是剧中人,新的演员演不好,怕辱没了前辈。”但最终罗军还是鼓起了勇气,“因为这样一部优秀的话剧,一停就是几十年,实在太可惜了。”正是这份对经典的敬畏与珍视,让他最终接下了复排的重任。

关于《闯江湖》,还有一段往事:这部剧最初由上海人艺首排、首演,但缺少了天津特有的烟火气,反响平平。直到天津人艺接手,吴祖光、新凤霞夫妇亲临指导,这部剧才焕发出生命力。这段往事让罗军感受颇深:“一方水土养一方戏,有些剧作的魂,只有在特定的文化土壤中才能生根。”

复排的挑战从剧本解读就开始了。《闯江湖》采用中国传统的章回体叙事,每幕戏都能独立成篇,各有起承转合,并不像西方戏剧的“三一律结构”,通过一幕幕戏,把矛盾层层叠加,到最后集中爆发。怎么才能让现代观众适应这样的叙事风格呢?罗军采用了草蛇灰线的手法,在保留各幕独立性的同时,通过细节伏笔,勾着观众往下看。

最棘手的是怎么把评剧元素融入其中。罗军想出了一个扬长避短的方案——请评剧演员来教身段,也保留新凤霞《花为媒》的唱段,但有一个标准,即不苛求话剧演员达到评剧演员的专业水准,只要明白评剧该怎么唱、怎么演就行。他说:“我们得把重心放在体验旧社会评剧艺人生活的艰辛上,抓住那个年代艺人的感觉。”这种处理方法既保留了戏曲的韵味,又符合话剧的表演逻辑。

旧时代艺人的生活状态,即使跟现在的戏曲演员对比,也有很大的不同,年轻的话剧演员没有这种体验,怎么演?罗军就带着他们看年代小说、看老电影,从资料里找当年的模样,同时也加强情感借鉴,比如要演饿肚子,他这样引导演员:“你胃口疼过吗,找对那种感觉就行。”

功夫不负有心人,2019年《闯江湖》第一次复排,吴祖光、新凤霞之子吴欢来看演出,给出的评价颇为中肯。他原本担心这部话剧会因年代久远显得陈旧,却看到观众随着人物的命运变化而悲喜交加,深受感动,认为《闯江湖》依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而今年,吴祖光、新凤霞的女儿吴霜来看演出时,则从戏曲专业的角度提出了建议。罗军说:“这让我们明白,经典的传承需要精益求精。”

有观众在看完《闯江湖》后说:“从这部话剧中,能看到我爷爷那辈艺人的影子。”罗军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成功了一半——把这部话剧立了起来。“我是这段路的第一棒,将来总会有更懂这部话剧的人接过下一棒。”他说,江湖路长,总得有人接着闯,他愿意做那个“闯江湖的人”,用自己的方式,让津味话剧的火种传得更长久。

罗军访谈

天津人骨子里能扛事儿

日子再难也要笑着面对

记者:话剧《雷雨》中周萍这个角色您演了很多年,会觉得厌倦吗?最难忘的一次演出是哪一场?

罗军:还真没厌倦过。戏剧的妙处就在于“不变中的变”,台词、场景是死的,但我和角色在一起成长。二十多岁时演周萍,只觉得他懦弱、纠结;如今再演,才咂摸出他在封建家庭里的挣扎,像被困在蛛网上的虫子,想挣脱又没力气。

最难忘2024年复排那一轮,那也是我最后一次演周萍。当时《雷雨》的老演员全都回来了,时隔多年后我们在舞台上重聚,同时本着老带新的目的,年轻演员跟我们一场一场地磨。随着演出的进行,新演员不断顶上来,老演员慢慢换下去。我是老演员中最后一个换下去的,可以说和所有的年轻演员都对了一遍戏。对手在变,我在变,观众也在变。每场演出都是全新的,哪有机会厌倦?能遇上《雷雨》,对我来说是非常幸运的事,名著滋养演员,角色和演员相互成就,我要感谢周萍。而2024年的复排,是我对《雷雨》、对周萍最好的告别。

记者:在排演津味话剧时,您有没有比较喜欢用的天津方言或者表达方式?

罗军:排津味话剧,我并不会刻意要求演员必须说多少句方言,怕成了“方言秀”。相对来说,我更强调让演员们多琢磨天津话里的精气神,会提醒演员抓住天津人说话的节奏感,比如吵架像逗乐儿,急眼了也带着点儿玩笑腔,这是天津人六百多年来琢磨出来的生存智慧。你看天津人哪怕说重话,尾音也常往上挑,不是挑衅,是讲理讲面,透着一股“有事好商量”的温情。所以我认为体现出天津人的精气神更重要。

记者:在《闯江湖》这部话剧里,您觉得谁的哪句台词特别能代表天津的城市性格和特质?

罗军:肯定是男主角乐天的那句“台上我们给别人演戏,台下我们也得自个儿乐呵着活”。我觉得这句话把天津人的精气神说透了。你想啊,《闯江湖》里的戏班人,在上世纪40年代,战火纷飞,日子苦得掉渣儿,吃饭都成问题,戏班快要散了,可乐天总带着笑,不是没心没肺,而是天津人骨子里能扛事儿的劲头儿,见惯了风浪,心里知道哭也没用,不如笑着往前走。

记者:假如时光倒流让您再选一次,还会来天津人艺吗?

罗军:肯定来。天津人艺是我戏剧的根,是家一样的存在。从我们天津人艺走出去不少演员,但别管走多远,只要一声召唤,大伙儿都会回来。一个人能把爱好变成职业,又能靠这个职业养家糊口,幸运程度就已经超越90%的人了。与此同时,在这个过程中还能遇到一群人,不仅有共同的理想,还能帮你打磨业务,把你当家里人一样疼爱,我觉得这样的地方,这辈子肯定难以割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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