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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智慧的悲喜剧——突围·家园之困(9)

更新时间:2025-08-26 00:02  浏览量:2

1975年,我们这儿还真出了一件震动全国的大事件:旅大军区后勤部副部长朱智慧主动放弃部队优厚待遇,回到农村老家当农民。

还是先看日记:

日记:1975,6,24

  尚古庄演电影《万紫千红》。演电影之前,尚古庄支书朱增旺讲话,说沈阳部队某部师后勤部副部长朱智慧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与旧的传统观念决裂,主动申请回乡务农。在中央首长的关怀下,朱智慧将于27-28日到达尚古庄。为了欢迎朱智慧的到来,要求大街两边的所有厕所、猪圈、粪堆、土堆一律清走。

日记:1975,6,29

  上午去尚古庄欢迎朱智慧,到了那里,才知道下午到。遇见张东风,到他家去玩。执意要留我吃午饭,婉拒,回家吃饭。

  下午,与锡绥叔、立冬哥、李锡助就伴去尚古庄。下午三点半,朱智慧等人乘七辆汽车到尚古庄。包括他的老伴,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八一电影制片厂拍纪录片,媒体记者一大群。锣鼓震天,鞭炮齐鸣,相当热闹。

  晚饭后,村里专开欢迎会,会后演出文艺节目。

朱智慧是我们邻村尚古庄人,任旅大军区某师后勤部副部长。1975年,他主动申请复员,回乡参加农业劳动。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这一事件作为“反潮流”的典型,在各大媒体广泛宣传。

  我是在去尚古庄看电影时得知这一消息的。村干部在电影放映前,专门进行了部署,包括整理村容村貌,对四类分子严加管理,对神经病、呆傻人员要关起来,平时爱捣乱的人员也要严格把控。

  原来说朱智慧于27或28日回来,因故拖延到29日。上午,我与伙伴们去尚古庄参加欢迎仪式,到了之后才知道下午才到。回家吃午饭,下午再去。我到了的时候,尚古庄的大街上已经是满街筒子的人,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欢迎标语,还在村供销社门前搭起了主席台。下午三点半,有人喊“来了,来了!”果然,有七辆大小汽车停在了村口,车上的人下了车,步行进村。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小学生们举着彩旗,高呼欢迎口号。朱智慧穿着一身摘取了帽徽与领章的绿军装,胸前佩戴着大红花,带领着老伴与儿子(似乎还有未过门的儿媳),在省地县以及旅大军区领导的陪同下,穿过欢迎的人群向村里走。他们的前后,簇拥着有关部门的大小头头,八一电影制片厂专门前来拍摄纪录片,另外还有《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等各级媒体记者。一位高个子记者,脖子里挎着照相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实也不是有什么原因,只是觉得他皮肤白皙,但痦子很多,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尤其是脖子里挎着照相机,那派儿酷极了。

  在主席台就座之后,欢迎仪式正式开始。沧州地委书记王子昭致欢迎词,旅大军区领导也讲了话;随即县、公社以及尚古庄村干部相继发言,对朱智慧于传统的旧观念决裂,勇于反潮流,主动回乡参加劳动表示热烈欢迎。朱智慧也发了言。晚上,进行了欢迎晚会,还有文艺演出,但我没有去看。

关于当年欢迎朱智慧的情况,时任县委办公室的韩恩纯先生,曾经做过一段补充:

“朱智慧的事,多少有些印象。 朱到交河,欢迎阵势浩大,除了不同层级领导、各大小报记者,还安排了中小学生列队欢迎,人山人海,阵势蔚为壮观。 当晚,在红星礼堂开欢迎大会,各色人物登场,致辞洋洋,表态恳恳,伴之镁光闪闪,何等严肃,何等热烈,何等荣耀。只是,会未过半,突然停电,秉烛续开,满场昏暗。上下半场,气氛殊异。是否喻示事情结局有不祥兆头? ”

韩先生的预感是对的。回到老家后,朱智慧作为“反潮流”的英雄,就经常占据媒体的主要版面。他本人也担任了县委委员,大鲁道公社党委副书记,尚古庄村支部副书记。每次政治运动到来,他都要在报纸上发表表态文章(当然,未必是他本人起草的),公社开大会,他也要登主席台,还要讲话。当时的老百姓一方面对他从心里感到敬畏;另一方面也感到不满,毕竟他现在所代表的不是农民,而是官方。

韩先生说: “朱回乡务农参政事,多无印象。只一事犹记真切。当是时,金长友執政鲁道,政治气氛使然,“左”不为怪。出于割资本主义尾巴,公社党委决议推倒遍地乡民翻盖房屋所用土坯码。会中,朱明确表达反对意见,可见老先生对村民抱持同情之心。然而,对党委决定,朱在行动上又取不折不扣執行的态度,违心指挥推倒坯码。可能是出于党性原则吧? 后来,听说民政局在泊头给老先生盖了四间平房,再后来,听说老先生恢复军籍及工资,复回东北了。 人生啊,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韩公当时在县委工作,躬逢其盛;而斯时我在乡下务农,自然无缘预焉。然而韩公所述场面,犹如身临。至于后来推倒坯码的事情,我倒“有幸”参加了。当时,我们集中在大鲁道水库搞三田基本建设,期间被派去参加各种“政治任务”,包括平坟、推坯码之类。我相信正如韩公说的,因为朱智慧那一代人,虽然很左,但农民出身的他情感是质朴的,也懂得农民的疾苦,故而能够仗义执言,虽然未能挽转大局。

八十年代,我曾经拜访过他一次。他曾经是我时任地区人事局长的堂伯父的部下。为了一件什么事,想找朱智慧给“办一下”。不过,我没敢惊动堂伯父,而是让堂伯父的亲侄子陪我去了一趟尚古庄。可惜朱智慧不在家,只见到了他的老伴。他老伴说话倒是很客气,问明我们去的缘由,说等老朱回来后,一定与他说。然后,我们就告辞出来了。其实,我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事后,连再找他问一下都没去,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不了了之。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来推测他当年回乡务农的初衷,应该是出于中国人古老的“叶落归根”的观念,加上对青少年时代对农家生活的留恋,故有此举。只是由于当时的形势,被当做了棋子,被人为拔高到“同旧的传统观念决裂,勇于反潮流”的政治高度,估计也是身不由己了。他有一句话很有名:“愿做革命一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直到现在仍然不时被人提起。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信念。

后来,他回到大连(旅大)养老,其原因不得而知,但起码与他回乡务农的初衷是相悖的。其间他经历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去故乡数十年,早已物是人非,再次回到老家,估计也有点“水土不服”了。戏剧耶?悲剧耶?只有天知道了。

按照年纪推算,估计老先生已经不在入世。鸟儿从天空飞过,不留一丝痕迹。然而,他讲述的一则真实笑话却流传至今:

当年,中央派慰问团到旅大军区慰问,驻军一位团长致欢迎词。欢迎词是秘书代为起草的,团长是土八路出身,大字不识几个。在读欢迎词的时候,读到“慰问团长途跋涉,来到我们团进行慰问,这对我们是个很大的鼓舞”时,他断句断错了,把“慰问团长途跋涉”理解为慰问团长叫“途跋涉”,觉得直呼其名不太礼貌,就擅自改为“慰问团长,途跋涉同志”;“这对我们是个很大的鼓舞”一句,到“鼓”字时,稿纸用完了,“舞”转到下页。不过,他没看清楚,就念成了“这对我们是个很大的鼓”;秘书急了,赶紧对他使眼色,他一翻下页,果然还有个“舞”字,下意识的说:“啊,还有一个舞。”说完,觉得意思不够完整,就进一步阐释道:“哦,对,载歌载舞嘛!”

除了这则笑话,人们仍然记得他那句著名的口号:“愿做革命一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

2025,6,28,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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